第二十四章：原因
“我……”我转身看见古德里安上校在我身后，穿着他白天穿着的国防军上校的服装，在昏暗的灯光下站着。看起来很帅气。
“老……Der oberst！！”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急忙打了一个立正然后敬了一个礼，但是古德里安却摆摆手说“阿尔弗，这种场合还这么做就没意思了。”
“是……”但是我还是不太习惯管一向很亲密的老大叔，但是现在穿上了上校军装的古德里安嘻嘻哈哈，倒向一夜之间我和他之间产生了很多隔阂一样。
“知道为什么你会出现在这里吗？”古德里安上校似乎知道我想问他这个问题“你一点不觉得很奇怪吗？”
“我的确觉得很奇怪。”我点点头，然后强行忍住在最后加上‘Der oberst’这个名词“我是怎么来到这里的？”
“1916年，那个时候我在西线索姆河担任情报联络官，”古德里安转过身看着墙上的海报说道“八月份的一天，那个时候天气特别热，本来一片寂静，什么都没有发生。但是突然之间，对面的英军就开始进攻了。”
“我们都以为那次进攻和过去一样，当时的情况是每当太阳从东边升起的时候，也就是在早晨，协约国进攻，因为那个时候太阳正好照着我们的眼睛，但是到了傍晚，当太阳照向协约国阵地的时候就轮到我们进攻了。每天都是这样，很枯燥，很烦人。但是那天不同，英国人事先几乎没有进行炮火准备，只是零星的开了几炮。但是那也是第一次坦克进入到实战的战役。我从炮队镜里看见十几辆身材巨大，用履带爬行，两边都有火炮和机枪，冒出长长的火蛇向我们这边打过来，而所有的英国士兵都躲在后面。”
“那天很快变成了一场灾难，德国士兵们吓坏了，他们从来都没见过这种东西，子弹打过去会弹开，手榴弹也不起作用，嘎吱嘎吱的响声，碾过我们的阵地。当时我们装备了很多重型野战炮，但是很少装备轻型步兵炮，我们所有的武器几乎都没有什么用。混乱中我距离那些坦克太近了，于是被一发炮弹波及。我受伤之后，有一个士兵拉着我回到了后方医院，那已经是两天之后的事情了，简直是一场灾难。”
“可怜的阿瑟，那个人就是你父亲。”古德里安很感慨的说道。
“但是我的父亲，”我犹豫着说道“他是不是……”
“说起阿瑟这个人，他倒是个很优秀的士兵，”古德里安说道“但是还不足以让国防军把他留下来。你觉得每一个参加SS党卫军或者冲锋队的人都是心甘情愿的想要为**去死的吗？”他嘲笑的指着海报上的刺刀和步枪“绝大多数人还不是为了他们和他们家里人的面包和牛奶。据我所知党卫军的补助还是很高的。”
我突然间觉得如果把海报上目光坚毅，端着刺刀和步枪的党卫军士兵士兵换成抱着牛奶和面包的党卫军士兵，会不会效果更好一点？？
“我父亲和今天**的卫队长，迪特里希少校认识。”我说道“当初就是他劝说我父亲加入国家社会主义工人党的。”
“这倒也不是坏意。”古德里安说道“加入党卫军毫无疑问可以让你和你的母亲过上更好的生活，相当一部分党卫军还是比较有理想的。迪特里希就是个例子。你知道其实在那个时候迪特里希就在负责希特勒的人身安全。”
“难道说……”
“没错，那天的刺杀目标不是你父亲，其实是一个左翼的，顶着共产社会主义名头的小党派对希特勒的刺杀行动，但是碰巧的是你父亲劝说希特勒换一辆汽车，结果他自己却死于非难。”
“……**其实知道我是谁。”我说道。
“他当然知道，要不然今天他为什么要亲自给你授衔呢？！”
我沉默了，原来父亲是这么死的，怪不得我可以16岁就可以参加德国国防军，难怪我可以直接来到最受注目的德国装甲部队。如果不是年龄的问题，很可能现在迪特里希叔叔已经把我拉近党卫军了！当时党卫军的最低年龄是18岁。这一切都不是巧合。
“至于迪特里希和你父亲是怎么认识的，我就不清楚了。”古德里安说道“不过在1918年的最后大溃败中，某个巴伐利亚炮兵团在撤退的时候被协约国军队切断了退路。路过的另外一只慕尼黑步兵营碰巧救下了他们并且一起回到了德国。迪特里希就是巴伐利亚炮兵团的，而你父亲，好像是慕尼黑166步兵营的中尉。”
“我从来不知道我父亲还是军官。”我说道。
“一个在半年之间连升好几级的军官，你觉得他会觉得这是个荣耀吗？”古德里安意味深长的说道。
我们因为表现优异而被放了两天的假期，但是到了第三天，一切照旧！一大早起我们就被精神抖擞的‘狼人’教官集合起来“今天是类似实战的训练！专门训练你们的胆量！”
“天知道他们又准备怎么玩我们。”赫尔穆特说道。
“我想必你们所有人都见过实弹射击的时候，”康拉德教官说道“由于各种各样的因素，比如风速，比如湿润度，这些都会影响炮弹的射击轨迹。你们都看过炮弹的轨迹表，就像是步枪一样，炮弹的轨迹在一定的距离内是上升的，然后才会下落。所以我们对于坦克炮手的预判训练必须尽快加强，第一发炮弹打在了什么位置，第二发炮弹就必须沿着正确的方向打过去。”
但是我依然不怎么看好我们现有的德国坦克和法国坦克之间的对射。德国坦克八成会吃亏。按照康拉德教官的说法，法国坦克没有装备加农炮，也就是说他们的目的就是为了掩护步兵突击。
但是德国的机关炮还不如法国的榴弹炮杀伤力大。
“这是一种特殊的弹头。”康拉德教官拿起一个弹头是白色的20MM机关炮炮弹，“弹头采用了类似粉笔一类的物质，几乎没有任何杀伤效果，今天的主要目的是为了考验你们的胆量和实践能力！157号车组，115号车组，现在立刻准备！”
157号车组说的是路德维希，还有艾哈德的车组，115号车组说的就是我和赫尔穆特的车组，不过我们还是缺少一个机电员。很早以前上面就要说给我们配备一个机电员，但是到了现在也没有影子。不过无所谓了。我和赫尔穆特钻进我们的坦克里面，赫尔穆特发动车子，我开始往弹夹里装填炮弹。“嘿，阿尔弗！”赫尔穆特叫道“这个怎么算合格？”
“不知道！”我闷声说道“也许就是打中了就算赢了吧？”
我想的有点多了，我们用的都是马克II号坦克C型，都是20MML55倍的机关炮，还有什么奇怪的呢？
“也许这和射击法国人的木头坦克有区别。”赫尔穆特说着他已经来到了起点“我准备好了！”
“我也准备好了！”我说道，然后我探出身子。在战场上这是一个很危险的举动，但是在我们的潜望镜还很落后的时候，探出身子可以获得更好的视野。即便在那个狙击手还不是特别盛行的年代这样做也是很值得的。
“你们可以开始了！”
“赫尔，发动机功率调整到50，”我说道“现在距离300米，挂两档前进！直线行驶！”
“收到！”赫尔穆特非常熟练的把坦克的速度控制在10KM左右。
‘狼人’教官所说的那种考验你心理能力和实践能力的测试，其实就是装上类似的炮弹，然后在距离超过有效射程的地方就开始射击，慢慢的拉近距离，看谁先打中谁。每一枚炮弹的弹头都是由特殊标记的，白色的是穿甲弹，红色的是普通炮弹，蓝色的表示钢芯穿甲弹，但是在那个时候比较稀有。最普通的穿甲弹就是一层铁壳，然后中间混杂了沙子增加重量，最后封住了底部。钢芯穿甲弹后来又发展出了钨芯穿甲弹。但是在那个年代钨绝对是国家战略物资，德国没有钨，大多数的钨都是从中国进口的。
在距离300米的位置上，我和路德维希谁也没有开火，因为我们都心知肚明那就是在这个距离上开火是徒劳的，高爆弹没有穿甲能力，而穿甲弹的动能不足以击穿装甲。看就看谁更有耐心等着开第一炮。
距离拉进了50米之后路德维希开了第一炮，我看见他的坦克的炮口闪了一下，然后空气中传来轻微的哨声，一发特殊标记的炮弹砸在了我的右边大约10米的位置上，溅起了三米多高的尘土！我不知道路德维希使用的是什么炮弹，反正他第一炮就没打中我。
“你不准备反击吗？”赫尔穆特的声音里透着紧张。
“距离太远了！保持原速行驶！”我大声说道，此时路德维希又开火了，一发发训练弹从他的坦克炮口喷出，然后又分开，我甚至可以在空气中看得清楚炮弹飞过之后留下的痕迹。我情不自禁的有些害怕，虽然是训练弹，对坦克没有伤害，但是打中了人还是会受伤的，特别是打中了眼睛……
此时距离拉近到了210米……
